2021-08-30 15:31:01
831兩周年專題之一 月台上被毆的人
那天,他約了朋友到九龍塘吃飯,沒料到,竟上了那班列車。在記者拍下的三分鐘片段中,他被幾個穿着黑衣、蒙了面的速龍按在地上,以警棍亂毆,而他當時是穿着淺色衣服、踢着拖鞋,連袋子也沒有。
那時,阿義(化名)只顧跟着其他人跑,突然感到背面被人打,他轉過頭去看,然後驚愕,速龍追着他。然後,就被按在地上,他只想到,要大聲叫記者,但只呼叫了一聲,胡椒噴霧隨即撲面而來,他的手腳早已動彈不得,「他們踢我的眼,很痛很痛」。
被制伏後,他被帶到一角,「隨意在地上拾了一罐噴漆,就說是我的」,在附近被捕的還有FA,他說警方從那FA身上檢到的「豬咀」,塞了給他。他立即澄清物件不是自己的,難道有人願意理會?「硬要我拿着,可以說不嗎?根本不到我選擇」。這不是關於選擇的問題,是一個關乎公正執法的問題。
太子站月台上有很多人,偏偏選中自己,他覺得對方是「啱年齡層就捉」。他亦根本沒想過對方會衝進月台和車廂襲擊列車上的市民,月台上,被盤問了多久,他已失去時間概念,只記得警員跟他說:「着拖鞋出來咁型?」他也不甘示弱,說自己連袋子也沒有,「警員說那邊很多袋,又問我無袋卻有豬咀,我答豬咀不是我的,他說『唔係你嘅唔通係我架?』」
羈留室內的47個小時,很難捱。直至最後半小時,他終於可以聯絡律師,「警員一直跟律師說,我不在裏邊,我以為家人不知道我被捕,原來他們一早到了」。兩年後的今天,他一直沒有拿回自己的東西,當然不是噴漆和豬咀,而是他的電話。
兩年過去,身體上的瘀傷早已痊癒,卻未被落案起訴,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是證據不足抑或還在調查中,沒有人知道,就如把大石往海裏丟,一聲巨響過後,變成沉默。
他的生命中,這是很重要的兩年,經歷一切後,很多朋友離開,他搖頭,那天說過的五大訴求,沒有成功爭取,「國安法一出來,人人都驚,只顧自己,入了去那些人怎辦?講得這般齊心,到頭來不還是各自飛」。疫情令人們的抗爭熱情冷卻,他覺得一切只是借口。
以前每個月的8月31日,他也會回到太子站外,看着人們放下花束,然後變成連一朵白花也容不下的禁地,警車泊滿彌敦道,十字路口的兩邊佈滿警員,人們行色匆匆,恍惚煞有介事,他說:「對香港人好失望,對香港好絕望,但我唔expect自己會丟下這個地方,但有時... 也不到我決定」。
記者 梁嘉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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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香港最大黑勢力,還我白色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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