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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骄傲月,我们来谈谈第一个进行性别肯定手术的跨性别女性:莉莉 | 公民之声

这个骄傲月,我们来谈谈第一个进行性别肯定手术的跨性别女性:莉莉·易北



莉莉·易北于1882年出生于丹麦的韦勒。在哥本哈根的皇家丹麦美术学就读时,她结识了格尔达·戈特利布并与其相爱,两人随后在1904年结婚。这时的莉莉仍然以顺性别男性的形象示人。



莉莉与格尔达都是艺术家。

《霍布罗峡湾的杨树》,莉莉·易北,1908年

这是莉莉的一幅画作。莉莉凭借她的风景画赢得了1907年的纽豪森奖,并将作品在丹麦秋季艺展上展出。



大约在1908年前后,有一次格尔达聘请的模特因故失约,于是她请求自己的伴侣莉莉穿上女装来代替那位模特。莉莉一开始有点犹豫,但在妻子的坚持下答应了这个请求。

莉莉后来回忆道:“我不能否认,尽管听上去很奇怪,但我很享受女装。我喜欢女装柔软的触感。我第一次穿上它们的时候就觉得女装很合适自己。”

很快,莉莉开始频繁地为她的妻子做模特;她给自己的模特“人格”取名为莉莉。后来,即使在不做模特的时候,她也开始以莉莉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

《红心皇后》,1928年,油画。

这是格尔达的一幅画作,画中的模特是莉莉。



1912年,开始有流言蜚语传出,说莉莉就是格尔达画作中的模特。

因害怕被骚扰,莉莉和格尔达离开了哥本哈根,搬法国巴黎居住,并希望可以在法国受到更友好的对待。

1920年代,莉莉开始更频繁地以女性形象参加各种活动;她的妻子通常会向大家介绍莉莉,说莉莉是自己的小姑子。

1920年代末的时候,莉莉开始热切地想要完全作为一个女性生活。医生将她当时的性别焦虑诊断为精神分裂症。



因为无法性别转换,莉莉本计划在1930年5月1日自杀。但在当年二月,她听说了支持跨性别人群的性学家马格努斯·赫希菲尔德医生。赫希菲尔德开设的性别性向研究所为性少数群体了提供相应的医疗和支持。莉莉希望可以在赫希菲尔德医生那里获得性别肯定治疗。

在之后的两年时间里,莉莉·易北进行了四到五次性别肯定手术,其中一些手术是前所未有的。当时,赫希菲尔德医生设计了手术方案,妇科医生库尔特·沃内克罗斯主刀手术。

第一次手术是摘除睾丸;随后几次的手术是阴茎移除和卵巢移植。计划中,最后一场手术将包括子宫移植和构建阴道。

在几次手术之后,莉莉得以正式将自己的名字登记为莉莉·艾尔西·埃文内斯,并将护照性别更改为女性。她后来将自己的姓改为“易北”,纪念她在德国的易北河畔重获新生。



1930年10月,莉莉和格尔达友好解除了婚姻关系。

莉莉不再从事艺术工作,因为她觉得这个工作和她已经消亡的旧人格联系太过紧密。她遇到了一名法国艺术品商人克劳德·勒琼,并与之相爱。当时,克劳德向莉莉求婚,莉莉同意了。莉莉希望组建家庭之后能生育孩子,因此回到德国的赫希菲尔德医生那里进行子宫移植。

很遗憾,移植失败了。1931年9月13日,莉莉死于手术并发症的感染。她的自传在她死后出版,标题是《从男人到女人:性别转换的真实记录》。

自传之外,大多关于莉莉生平的资料都已遗失。所有和莉莉手术相关的资料都毁于纳粹对性别性向研究所的破坏和焚烧。



在去世前三个月,莉莉给朋友写信说:“我,莉莉,是一个鲜活的人。我已经完全以女性的身份生活了十四个月。我有权以真实的自己生活。或许有人会说十四个月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我来说,这十四个月好像已经是丰富多彩、完整幸福的一辈子了。“

每一个跨性别者都是鲜活的人。每一个跨性别者都有权以真实的自己生活。莉莉已经去世一个世纪了,但我们的社会至今仍在为跨性别者是否应当享有基本人权争吵不休。甚至有人正在无视医学界的建议、尝试全面禁止跨性别者的性别转换。

跨性别不是什么新鲜概念。跨性别者存在于每个社会,每个时代。剥夺我们以真实的自己生活的权利,是对我们的摧残和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