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30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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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VI:民族﹑自決﹑信仰
1917年2月,俄羅斯發生了一場革命,在這場革命以前俄羅斯是民族與帝國主義的,在這場革命以後俄羅斯將還是民族主義的,只不過他將面臨新的對手——不分民族與國界的共產國際。革命的成果是皇帝尼古拉二世退位,羅曼諾夫王朝正式滅亡,但俄羅斯人要面對卻是一場豪賭——一個政權究竟是應該由他的民族認同,還是要以社會制度,意識形態作為基礎。
工業革命以後,國家的彊土﹑治下百姓的多寡不再由帝國間的較量所決定。失去皇權後的國家是什麼就成了問題。沒有了由君權神授,政教合一的宗教作為統治的合法性,治權就需要另一種信仰,那個信仰就是民族。
民族怎麼可能是信仰?民族不是客觀並且偶然的存在嗎?在香港民族論裡孔誥烽就這麼說過:
「自十九世紀起,香港便脫離了中國的歷史軌跡,走上自己特有的軌跡,在多個帝國與霸權之間存活自強。香港在這一百五十多年中發展出獨自的地域身份、公民認同與有別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價值體系,已經自成一個族群。」
事實上,從十九世紀開始,「民族」是基於偶然存在繼而產生文化想像的過程,他雖然基於偶然的歷史文化,卻從不止於此。他更是民族主義者與知識份子們不斷創造着代表國家的象徵、神話、國旗、國歌以及相關敘述的後果,是由城鎮、家庭等更小單元的身份認同轉向對於整個國家的身份認同的過程。當法國人以拉丁文化的繼承人的身份出現,日耳曼的後裔德意志並不覺得自己是野蠻人,他們感受到的是希臘文化的親切。以至於泛斯拉夫主義者,他們則認為俄羅斯的沙皇是「普天下唯一的基督徒皇帝」,俄羅斯國家是全天下的國家,莫斯科王國的臣民是上帝的選民,這些註定俄國人負有繼承和捍衛基督教世界的歷史使命。
民族是信仰,但又不是革命唯一的信仰基礎,還有一種可能的信仰是對制度改革的願景。
在接下來的十月,俄國又爆發了一場革命,那是著名的十月革命,經列寧領導下的布爾什維克派領導的武裝起義,建立了人類歷史上第二個無產階級政權,他的敵人不僅僅是資本主義,更是泛斯拉夫民族主義,甚至可以說民族主義是資本主義的絕佳溫床。
反對民族主義並不代表反對民族自決,列寧在《論民族自決權》就表明:
「民族主義就是一個國家的大民族強制壓迫其他民族、族群,使其同化,並使他們在經濟上和政治上處於從屬地位。要反對大民族主義,聯合全世界無產者,就必須實行民族自決。」
民族主義的重點在於大民族的「民族」想像,而民族自決的重點則在於被壓迫民族的自決。與大民族的尋根之旅回到過去的方式對立,一個民族受到壓迫而要自決,他就必然是迎向未來的,具前瞻性的,實際的,大膽並付諸行動的,也就是被壓迫民族通過對自身命運的想像,然後投放自身於革命事業的過程,對民族的想像就是自決者本身與自決者的決定與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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