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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更的兔子洞

电报频道的标志 summerdaysinbloom — 鱼更的兔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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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地址: @summerdaysinbloom
类别: 博客
语言: 中国
用户: 23
频道的描述

Perhaps everyone can discover something special down this rabbit h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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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22 19:18:39 【2022年6月22日】

今天早上一起来,感觉整个人debuff满了,从床上起来都虚得慌,吃完早餐好像就已经没力气了。这大概是因为这次生理期失血比较多,而且我本身就有点贫血的缘故(理论上我最好每天吃补铁的药,但是妈呀这太麻烦了)。一年里面总有几次这种情况,我于是也不跟自己过不去,直接不去上班了,横躺着过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觉得有所恢复,否则按照早上的情况,今天的更新有没有力气写都是个问题。

周日傍晚,我走路经过久未踏足的陵园西路。我的第一份工作在这附近,当时经常会走这条路回家。这条路两旁种着苍老的木棉树,每年,当火红的木棉花遮蔽着蓝天的时候,我就知道春天已经来了。我在这这附近工作的那几年,这条街相当热闹:街边几乎都是卖各种手机和配件的小店,店员会在门外面揽客。但是当我几天前经过时,发现80%的店都关了,当年的那种明亮而忙碌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变成了一条幽静的小路。我觉得自己起码知道这背后的一个原因:这些街边的铺位是军队的物业。几年前,一条规定下来,说军队的物业不能随便租出去。这条规定的后果在广州的这个被各种军区占据的地段特别明显.

关于陵园西路,还有一段回忆。那是在我刚开始在广州工作的那一年,也是因为生理期而debuff加满的一天,不过那时的我会勉强自己上班。本来,那天也算是毫无波澜,直到下午,当时在英国的一个朋友发短信给我,本意只是向我转达一则大八卦,但是我却从中get到了一个令自己相当震惊和难受的坏新闻。当时的我处理这种事情的方法是:当作无事发生,一个人吞下所有的精神地震和余震。那天下班之后我走路回家,经过陵园西路的时候,因为身体和精神上受到的双重打击,几乎无法继续走下去,感觉随时有可能晕倒在这条路上。我没有打车,因为下班高峰期很难打到车。我没有坐地铁,因为完全不顺路。我没有坐公交车,因为陵园西路到我家没有公交线路。我只是坚持咬着牙走回家,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时候,我跟X女士合租。但我什么都没对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当时到底对谁说了这件事呢?可能一个都没有。我记不起来了。

过了很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这种”当作无事发生“的处理方法是完全错误的。这种错误的处理方法持续地影响着我。当时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因为好像只要一开口,人就会碎成一块块的……连写下来都不行。是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真正的痛苦,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诉诸语言的。

周日再经过陵园西路,我还是会想起那一年的那一天,在这条支离破碎的街道上的支离破碎的自己,但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波动了。我从这件事情中得到了成长。尽管不能说通过这件事成长成了一个更好的或更幸福的人,但总之还是一边忍受着很多的无奈与伤痛,一边无可奈何地成长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过去的这些事我一件都不想更改,要发生的坏消息就让它发生罢。唯独希望当时的自己能够用另一种方式处理这个坏消息,对自己好一点,让别人分担一点我的悲伤。

What a terrible waste of time.

前几天说自己重新开始听Keane了,今天无论如何想分享这首重新打动我的Hamburg song。这首歌跟今天更新的内容有某种内在联系,不过或许这种联系只有我自己才懂。At the end of the day,我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应该尽自己所能对周围的人好一点,就像这首歌里写的那样。
8 viewsedited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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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20 20:00:25 【2022年6月20日】

今天,Amy又喜提黄码了。原因是澳门出现了新病例,而她上上周末去了澳门玩。我曾经短暂考虑过要不要跟她一起去,但是目前办理澳门签注好像要比以往麻烦得多,再加上出门不可避免地要做核酸检测,我觉得澳门这么无聊的城市just不值得。不过要是跟Amy去了,现在我就可以work from home了吧……(第一万次跟黄码擦肩而过

我的室友小崔今天顺利入职了。她这周先在广州工作,然后周末就要搬去上海的样子。一想到家里又将回复以往的安静和冷清,心里面倒是觉得怪不习惯的。小崔是个很好的室友,希望她到了上海也能一切顺利。昨天,我们聊天时,她跟我说现在搬行李去上海还是挺麻烦的,因为似乎只允许发顺丰或京东,别的快递公司都不行。我想起了自己谈的那份上海的工作(现在再回想起来,觉得简直是一世纪前的事情了):这份工作仍然没有任何回音,我觉得大概率是无了,但是内心并没有什么惋惜的感觉。从长远来看,“找工作时面试了7个人,结果在最关键的时刻遇到疫情”这件倒霉的事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我发现自己不停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方面,我仍然觉得那份工作是个不错的机会。但另一方面,如果让我现在搬去上海,过每72小时就要验一次核酸的愚蠢生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愿意。

小崔告诉我封城后的上海的房租甚至更贵了——就好像原来还不够贵一样。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于我而言,上海好像都不是一座具有足够吸引力的城市……唔,除了好朋友们在那儿之外。

至于我的工作,虽然这一两年一直在追求突破口,但是由于显而易见的各种由不得我决定的原因,现在也已经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一种摆烂状态:暂且如此吧,得过且过吧。最近接到的一个审核任务很有意思,是一个中国事务所为了测试他们新招的人的水平,委托我们进行翻译审核。我的领导指示我要尽量审严格一点,好让这个所以后直接委托我们来做翻译。这种案件,往年我们所似乎是看不上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变了——领导直接在邮件里面写道:“往年我们是不太稀罕这种合作所的案件,但是今年国外案件进来国内的大跳水,有些国外企业往年二三十件的,去年只有四件五件,今年的形势更严峻,尽可能维持好我们的客户资源和案件资源比较好。”

这种业务的缩减当然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所自己流失客户的原因,但是总体而言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太大,而是跟国外企业自身的专利策略的关系更大一些。至于为什么这几年外国企业不想在中国申请专利了……喝喝。

今天读到了SCMP写的一篇关于海参崴的唐人街的兴盛和衰败的长篇报道。海参崴的唐人街区名为Millionka,几乎和这座建于19世纪末期的城市一样古老。而华人在海参崴的凄惨历史,竟然跟同时代在英美的华人有着非常相似的印迹——修铁路、做劳工、在“黄祸”小说中出现、在战争中成为士兵,随后被人完全遗忘……比较有俄国特色的是斯大林曾下令“清算”这个地区,将所有中国人驱逐出境。提醒一下,这是一篇在paywall后面的文章,需要想办法绕过去。
12 viewsedited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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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8 19:41:23 【2022年6月18日】

在持续了一个月的强降水的影响下,珠江的潮位据说现在处于“百年一遇”的高度。昨天去江边散了一下步,水位确实非常高,不过离淹到路面还有一定的距离。当然,这只是我漫步的这一段的情况。在别的地方,据说水位已经漫到路面了。前两天因为水位高,甚至连水上巴士都停掉了。这个周末照例又是个下雨的周末,不知道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昨天收到了新买的电子书阅读器,物流好快!物流快的原因之一是:这是同城快递,阅读器的厂房就在广州。我买的是一款文石(BOOX)的阅读器,型号是Poke 4S(总之是最便宜的一款),拿在手上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比Kindle稍小,且显著更轻和更薄。这两天随便导了一本小说进去,感觉阅读体验还不错。不过经过实验,之前说想在这个设备上读的《往事并不如烟续篇》实际上很不适合:下载了这本书后发现它并非epub格式,而是披着epub外衣的…类似pdf的格式。也就是说,字体根本没法调节,小得要命。算了,反正现在也不太有心情看这么惨的书,过一阵子真的想看的时候再说吧。

这个阅读器可以用豆瓣阅读。虽然我现在对豆瓣的感情一整个就是:祝倒闭,但是还是下载了一个豆瓣阅读的app,看了一眼能在里面买什么书。在这个过程中,不无惊讶地发掘了豆瓣阅读里面的一些古老数据:许多年前在里面买过的书,例如《京华烟云》什么的。虽然还记得《京华烟云》是大学快毕业那阵子读的书,但是已经完全忘记了是在豆瓣阅读里读的。回国之后不久,我就拥有了自己的kindle,和豆瓣阅读说再见了。

明天,一席又在广州开讲。在看到消息的时候犹豫了半小时,结果真的打算买票的时候发现票在十多分钟内被人抢购一空。如果没能跟欢欢成功约去打保龄球,且天气不是太糟糕的话,明天可能会去看插画展或者是去铁路博物馆。

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去Amy家录音了。这个月,我们讨论的是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这不是一篇容易讨论的篇目,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这篇小说提出的概念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量子力学理论,我也趁这个机会(在youtube上)复习了一下大学物理。在朋友推荐给我的频道里,发现了一个把量子力学的最基础的一个实验:“双缝干涉实验”讲得特别清楚的博主(就是说比大学老师讲得清楚多了)。对量子力学感兴趣的朋友不妨看一下他是怎么跟路人解释这个著名的实验的:

10 viewsedited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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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5 19:10:13 【2022年6月15日】

最近,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又可以听Keane的老歌了。

我在偶然的机会听到了这首熟悉的,却又确实许多年没听过的“Everybody’s changing”,然后一口气单曲循环了一星期。真好听啊,我多想念这首歌。

在之前的许多年,我没有办法听某些歌。一听这些歌,我就会想起在剑桥读高中的那些日子,因为这些歌就是那时听得最多的歌。这些歌的旋律会瞬间把我带回那段岁月,然后往事纷至沓来,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的巨大情绪会将我淹没。因为难以承受这些情绪,所以我选择将这些歌从我的歌单中移走,再也不去听。

最近重听这首“Everybody’s changing”,我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立刻被传送回那些岁月、那些地点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一些往事似乎还能忆起。但是与这些往事相关联的情绪好像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消逝了。

这几天,我刚好在整理一直没能成功读完的《追忆似水年华》的读书笔记。我读到普鲁斯特在这本书里写道——

然而,掠过花篱,紧接着由野蔷薇接替的那株山楂花的芳香、花径台阶上没有回音的脚步声、河中泛起扑向一棵水草又立即破碎的水泡,都一直留在我激荡的心里,而且连续那么些年都久久难忘,而周围的道路却在记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走过那些道路的人死了,甚至连对走过那些道路的人的回忆也都泯灭了。有时,延存至今的那一截片断的景物,孤零零地从大千世界中清晰地浮现,繁花似锦的小岛在我的脑海中飘动,我却说不出它来自何方,起于何时———也许干脆出自什么梦境。

《追忆似水年华》是一部献给”记忆“的小说。我们的记忆正如普鲁斯特在这一段里所描述的——瞬息万变、难以捉摸,却又最为靠近我们的内心。点点滴滴的记忆决定了我们的存在。在一个时间点,一些记忆离开了我们;在另一个时间点,一些记忆重回脑海。于是我开始想:能够通过音乐回到高中时代的、过去的自己,与今天的自己是否终究已经不是同一个人。而今天能记起某些事情的自己,和明天能记起另一些事情的自己,是否终究也不是一个人。我们的存在,是否就这样处于不断微小的改变之中?

过去的几天,我一直在玩味上面的这些想法。虽然现在这么写下来再读,好像有点傻乎乎的……

今天中午去gym的时候,听说618活动今天晚上会开始一波。今天跟教练们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618最划算的日子不是6月18日当天,而是是6月上旬,其次就是今天。这些购物节真的很令人困惑,每次听到这些复杂的规则和日期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智商不配做中国人。幸好教练们提醒我了——晚上我赶着8点的时间买了我的新电子书阅读器!一把子期待起来了。

今天,我教练的老公(我们称他为何教练吧)排除万难,飞去首尔参加专业健身比赛了!可以想象,由于疫情,他的这次行程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一开始,他想办商务签证来着,但是韩国领事馆好像要求很多材料,例如邀请函还得是原件之类的,左办右办都没有办下来。后来没办法,只好办旅游签证,用的理由是”刚结婚,为蜜月旅行踩点“,结果一下子就办下来了。今天(竟然)也顺利通过了中国海关。这么努力要去参加的比赛肯定是很重要的比赛了,为他加油!!!

虽然何教练正如大家印象中的健美选手一样,有着一身因为过于硕大而十分缺乏真实感的肌肉,但是他实际上是个很可爱的人——他有着一张跟肌肉极其不相配的娃娃脸,并酷爱玩游戏。在健身房里,他最常跟我开的玩笑就是跟我比腿的长短:虽然他跟我差不多高,但是我的腿比他长。后来我跟妈妈说这件事的时候,她立刻从专业角度给出评论:女性的腿确实比同身高的男性长。何教练的这种玩笑有点让我想起以前在德国的时候,我淳朴的同事们跟我开的各种玩笑——这些玩笑都特别简单直接,像是小学生之间的游戏。

今天分享一个BBC最近出的纪录片。在纪录片中,主持人追踪和采访了让非洲儿童大声喊出”我是黑鬼,我智商低“这样的话,并将其拍成网红视频的、在非务工的中国人,并揭露了这一产业的超高利润,以及视频中的这些儿童的实际生存状况。作为中国人,这个纪录片让我的内心尤其不好受。这种po主远不止这一个——事实上,当我今天看完纪录片,打开许久没有用过的快手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曾经出于猎奇心理关注过一个住在赞比亚的人,他也拍很多这种视频,而且现在还在更新。当时的自己只是想了解非洲,可现在想想,通过手机看到的这些视频又有几分是”真实“的呢?
11 viewsedited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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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2 18:10:15 【2022年6月12日】

愉快的周末又到了寂寥的结尾。下周打算只上四天班,只有这点还值得期待一下。

这个周末,照例非常大雨。广州今年雨水实在太多,从端午前下到端午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珠江的水涨满了,像要溢出来似的,浊黄浊黄的。这种天气当然很不适合出门。不过,在今天傍晚,我和室友小崔一起去了一个书展。书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我在里面买了一个环保袋,环保袋上面印着血红的大字:”病毒不会使坏伤害我们的都是人啊-是人“。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纪念。

今天,我偶尔在台湾的某家新闻的telegram账号上看到推送,才知道章诒和这两年写了《往事并不如烟》的续篇,今年2月刚在台湾出版。不明白我怎么会miss了这种重要的新闻——我觉得在几年前的网络环境里,豆瓣上一定会有人讨论的。看了一眼豆瓣的数据库,不知道到底是没有人加这个条目,还是有人试图加了,但不成功。无论如何,如今的我都不再有兴趣帮豆瓣添砖加瓦。我转头登上了Neodb,在它的数据库里添加了这个条目。

我能获得这本书的唯一手段是z-library,而且只有epub的版本。刚好,618快到了。今年的618,我打算买一个国产的、能兼容epub的电子阅读器来玩一下。等我买到了阅读器,我就能开始读这本书了吧。读盗版书对不起作者,只能在心中磕头谢罪了。

唉,不过章诒和的这些书并不好读啊。在上周读完《往事并不如烟》后,我觉得自己这两个星期,甚至这个月都没有能力再进行任何严肃阅读了。真的需要缓一缓,太沉重了。

最近唐山发生的新闻引起的社会情绪让我想起去年英国的Sarah Everard案——这种情绪不仅是针对这个案件本身,而是针对过去所有类似事件的总和,是女性”我们受够了!!!“的呐喊,是西安地铁事件、丰县铁链女事件没有得到妥善解决的结果。

在中国生活的这几年,我感受到这个社会变得日渐厌女(本来就已经很厌女了)。说实话,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因为极权国家必然是厌女的。所有的极权国家都很喜欢用通常用来描述男性气质的、”阳刚“的词语来描述某种”理想社会“的形态。我虽然一时想不出一个例子,但是如果每天留心街上悬挂着的红色标语,便不难感受到这种”社会主义语文“的厌女。我们国家的领导人还讲过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发言——在评论苏联解体时,他老人家感叹当时的苏联”竟无一人是男儿“。真是厌女厌到家的一句话,让人如鲠在喉,也让我从此对这个国家的女性权益不报任何希望。说实话,如果这个世界是女性来run的,大概一开始就不会有苏联这种阴间东西了吧(笑)。

今天跟小崔聊起这件事,她说昨天在地铁上旁听一个女生跟自己的男朋友说这件事。女方说得很激动,男方只是一直沉默,一直沉默,一直沉默。她说完,我们相视而笑:多么典型的场景啊。我回想起我认识的所有男性,他们要么就是浑然不觉,要么就是对这些议题完全不感兴趣。哪怕是我认识的最爱在网上为女性摇旗呐喊的男性朋友,也没有发短信给女生,确认她们在会面结束后是否安全到家的习惯——而这个是女性朋友之间的基本操作了。还有的人呢,你知道他们是真不懂。哪怕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也没有意识说要早点结束会面,免得女生在黑夜中独自回家危险。但是其实女方的内心会感到很焦虑:过了某个时间点后,多一分钟就会增加多一点回家路上遇到的风险,就需要多一点绷紧的神经。

我呢,我早就累了,早就不想在不现实的要求里消耗自己的精力和情绪了。这里说的”不现实的要求”,指的是一种男性对女性的这种处境和风险的“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其实是一种很稀有的品质,个人感觉现实生活中拥有这种品质的人其实很稀少。你看,地铁里的女生就希望她的男朋友能够感同身受。如果换作是我,I won’t even bother trying。我从来没跟我的男性朋友们谈论过这些话题,没有其它原因,懒得开口而已。我有的只是内心淡淡的羡慕:有人可以对这种风险毫无察觉,有人可以不关心这种风险,真是一种privilige.

这当然是很消极的态度,希望大家还是要比我积极一点(笑)

今天想分享的是BBC Documentary的一期播客节目,是对脱北的朝鲜外交官太永浩的采访。不知道有没有人还记得,我一直在读太永浩写的一本名为《三楼书记室的暗号》的书,已经读了一年半了,至今还没有读完……我是有心想完成这本书的,但是它实在是写得有点dry,所以阅读进程比较慢。BBC的这个播客相对来说更为有趣一些,可以听到太永浩本人用英文自述成长经历、职业经历和脱北原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稍微听听看~
11 viewsedited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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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0 17:39:13 【2022年6月10日】

终于到周五了!我上班已经上得很不耐烦了。晚上回家,为了犒劳自己,买了黄鳝饭和五柳炸蛋。我很喜欢黄鳝饭,也在广州找到了做得不错的店。但是黄鳝饭这种东西,肯定还是台山的最好吃呀。就像广州的乳鸽永远都比不上中山石岐的乳鸽一样——对于这一点,在石岐长大的我很有发言权。前两天跟豆友吃饭的时候,他们就点了乳鸽。虽然已经跟他们说广州这道菜做得不行,但是他们还是执意要尝尝。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喜不喜欢上来的这道菜,总之我觉得做得差极了,从原材料开始就是不对的,在中山的同级别餐厅里绝对吃不到这样糟糕的乳鸽。

事实上,刚来广州居住时,我一度觉得广州的粤菜一点都不好吃。或者不能说不好吃,而应该说“很容易踩雷”。我将这个现象归结于城市太大,人太混杂,所以不好吃的餐厅也能存活下去。这点跟别的、小一点的广东城市形成鲜明对比:在别的地方,不好吃的餐厅立刻就会关门大吉,全城挑剔的食客不会给他们半点机会。

随着时间推移,我有所改观,也喜欢上了广州的一些特色菜——例如这道“五柳炸蛋”,就是我在中山从来没吃过也没听说过的一道菜。在一道简单的油煎蛋里下那么多心思,下包含五种腌制菜的五柳酱,最后出来的酸甜味道很好地中和煎蛋的油和腻,怎么都吃不厌。不过,至今,我仍觉得广州的很多饭店根本没把很多应该做好的菜做好——例如这些年来,我只在城里偶尔发现了一家好吃的煲仔饭,其它的都很不值得一提——不过,现在的我学会了避雷,也学会了平常心处之。

许多外地的朋友来广州旅行,对他们吃到的美食赞不绝口,可有时,那些“美食”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著名的例子是只有外地人爱去的“点都德”——点都德在中山开过一家分店,不久就关门大吉)。也有在广州工作多年的同事完全不能吃粤菜,一谈到粤菜就带上痛苦面具……喜欢点都德也好,不喜欢粤菜也罢,在我看来都是很正常的,因为没有什么比我们喜欢的食物更直接地反映出我们的文化背景和个人经验。

或许除了“粤语”外,最能体现岭南文化的就是“食物”了吧。我所遇见的几乎每一个广东土著,都是充满热情的美食评论家,他们擅长用各种各样的形容词来品评他们吃到的每一道菜,每个人都自有一套严格的标准。当我遇到了,认识了他们之后,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广东菜会好吃。

我常想,要吃明白粤菜,光凭广州、香港和顺德能足够吗?我反手就可以举出十多样只有在中山的某个镇或某条村才能吃到的、在广州绝对找不到的好东西,相信珠三角其它城市必然也一样。肇庆的裹蒸粽,台山的黄鳝饭,陈村的陈村粉……这些食物跟传统、跟当地物产息息相关(例如中山的一种特色的“蕉蕾粥”,原材料来自香蕉树)。但如果不是对岭南文化极有热情的人,如果没有在这个地方生活足够长的时间,又怎么可能去了解,去尝试这些东西……真的很希望每个来广东吃东西的人、住在广东的外乡人都能够试着去感受这些食物背后的的岭南文化。

当我远离故乡的时候,是这些东西在声声呼唤着我回家。我不止想念它们的味道,还想念跟这些美食相关的记忆,想念是哪些热情又善良的人第一次招待我吃这些东西,想念我曾吃着这些东西,和谁一起共度快乐时光。在前天的饭局最后,酒家赠送西米陈皮红豆沙作为甜品。这是我以前高中饭堂常卖的一道甜品,我们可以在午饭、晚饭和晚修后的时间去饭堂买一大碗吃,一碗一块钱,可以吃很久。西米陈皮红豆沙不仅仅是红豆沙,它是我的高中生活本身,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一段时光。

在写今天的更新的时候,感觉到五柳炸蛋和黄鳝饭妥帖地在胃里待着,真的很幸福。这让——这让我本来想分享的东西显得有些过于黑暗了。那就改天吧,今天先分享我最喜欢的插画家Christoph Niemann的新作品,画的是罗马尼亚的首都布加勒斯特的街景和建筑。
13 viewsedited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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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8 18:52:43 【2022年6月8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容易变得很疲倦,什么都想不起来,到嘴边的名词会忘记,而且怎么都想不起来。今天其实只上了半天班,但是和豆友吃完饭回到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本来是约在比较远的地方吃饭的,可是后来发现他们今天中午和下午都在我办公室附近活动,又考虑到怕下班的时候下雨,大家交通不方便,所以就改约在了办公室隔壁的粤菜馆。

豆友(我们称她蘑菇)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他们俩都是剑桥大学毕业的,不过一个读的是化工,另一个读的是土木工程。虽然蘑菇在线上看上去好像很社牛的样子,但是见了面之后感觉有些略微社恐,我好像更容易跟她男朋友聊天。蘑菇是杭州人,回国之后好像在做留学方面的工作,而她男友在英国工作了一两年之后回国,没有继续做本专业的工作,而是去了上海的投行工作,今年整整一年都在深圳出差。他们明天要去深圳,为此还特地去做了核酸,排队就花了半小时。然后我才知道,原来深圳人一直都要每72小时做一次核酸,否则公共场所根本没法进——这也太惨了吧,我立马在内心取消了去深圳的任何计划。

为什么深圳这么严,广州相对来说松很多呢?不是很理解。

作为他们请我吃饭的谢礼,饭前去陶陶居买了两袋腊肠给他们。本来不是很确定是否真的要送腊肠这种老派的东西,但是后来看到陶陶居的腊肠是中山黄圃镇出产的……黄圃腊肠远近驰名,一定不会出错吧!

晚饭总体还是挺愉快的,但是我就是越吃越累,特别累。不知道到底是跟陌生人社交的关系,还是说横竖都会这么累。唔,大概率是今天本身状态不是太好吧。我觉得自己很需要一场长途旅行来放松,但是现在根本无法想象“长途旅行”这件事,除非作好每天核酸的心理准备。今年真是疫病开始后最虚无的一年。如果不是每天在这里记录,几乎难以感觉时间的流逝。

席间我们聊起了李佳琦的事情,感觉作为备忘,需要在这里记录一笔。每年六四都有荒谬新闻,今年这个“坦克蛋糕”也真是没人能预料到的展开了。我们还聊到了他们昨天见面的朋友,好像是基层公务员,一直在广州的某个涉外隔离酒店工作,很辛苦。说是遇见过直接在隔离酒店网购跑步机的隔离者,也遇到过扬言要买棺材报复他们管理人员,最后改买水泥的隔离者。我建议这些人直接把水泥或棺材寄去中南海,别在这里菜鸡互啄。写到这里,突然想——我记录的这两件事情,都多么、多么可悲和荒谬啊……找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

好了,今天打算分享一个有趣的视频,关于时代的眼泪之当年Windows自带的游戏:3D弹球的故事。本来是想上网学习一下到底怎么样才能在这个我童年很爱玩,但从来没玩明白过的游戏中拿高分,但是没想到意外地在这个视频中知道了很多3D Pinball的历史与研发故事。好怀旧啊!好想再玩一次这个游戏噢!
9 viewsedited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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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7 19:07:05 【2022年6月7日】

周一早上坐大巴从中山回广州上班,然后这两天的工作中几乎完全无法摸鱼,一个deadline连着另一个deadline,好在全都按时完成了。明天还有两个deadline,完成了之后应该就可以稍稍喘口气了。虽然有点累,不过也挺充实的。

这两天都没有吃午饭,主要是因为公司的午餐吃厌了,而办公室周围根本没好吃的,中午休息时间怎么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去外面吃大便。突然发现不吃午饭我也能活得好好的,完全能够撑到晚上,而且根本谈不上很饿。Wow,以后可以这样省一笔钱了吗?

明天晚上我要跟素未谋面的豆友吃饭,而且缘由是我完全没料到的!几天前,我收到一封豆邮。本来还以为是豆瓣又删了我十年前的某条人畜无害的广播,没想到竟是我管理的一个小组的组员发来的,说当年小组里的考大学攻略帮到她很多,这周刚好要来广州,想请我吃饭。这个小组已经被我荒废许久了,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种事情(而且她也太有心了吧),所以我们就约好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了!不过让远道而来的朋友请我吃饭,总觉得很不好意思,看看明天能不能想办法补救一下……?

除此之外,这两天好像就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事情了。为了逃避现实,这两天疯狂沉迷哈利波特衍生文,重读了一本之前读过的、写得特别好的小说,而且读完了之后又立刻再读了一遍(沉迷中)。现实确实也有很多需要逃避的东西:北京的友邻在长毛象上说起他们现在公交一卡通的情况,公交卡、身份证、支付宝、健康码,一切都关联了起来……这个国家正在变成,或已经变成了一座精确计算的监狱。再结合新疆的一体化推送平台,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吧,让大数据决定我们“是否具有高(犯罪/防疫)风险”。

在哈利波特中,正义总会战胜邪恶。在现实中,我相信这一天总会来临,可是它到底在我人生之书的第几页呢?

好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写下来的,不如今天就先记录到这里吧。今天读了一篇很值得一读的文章,讲的是一段上世纪90年代的新疆往事。读了之后,或许能够更加理解新疆和西藏的民族问题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12 viewsedited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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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4 18:05:12 【2022年6月4日】

点一根赛博蜡烛,纪念六四。

六四前后,广泛的禁言影响着每一个人,不管他们想不想关心政治。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B站直播间的标题都不能改了。一代代年轻的朋友在网上表达自己的困惑:为什么这两天什么都不能说?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看到路人向他们解释说“这是网络安全日抽查”。但这种解释能骗过多少人呢?

一方面,像往年一样,我觉得统治者很好笑: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让所有人都了解了他们不想让人了解的禁忌历史;他们恐惧的样子,就是对六四亡灵最好的纪念。另一方面,我在网络上的这些年轻的朋友们的问题中,感受到了成为一个成熟的中国人的“必修课”:学会习惯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习惯心口不一,习惯于国家带头的欺骗。逼着你成为这样的人,就是权力最大的残暴与傲慢。

前两天下午,Kindle宣布结束中国业务。Kindle对于我来说,是比手机还要重要的电子产品。自不消说,我切实地受到了很沉重的打击,真的破防了,几乎想立刻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我就剩这点微不足道的爱好了,他们竟然连这也要剥夺掉?后来,冷静下来,想到还有别的中文电子书库,还有别的阅读器,事态可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但是在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半小时里,我切实体会了一小把《往事并不如烟》里记录的罗仪凤的心情:“我爱香水,香水没有了。我爱音乐,音乐没有了。我爱英文诗,诗也没有了。我从来没有、也不想防碍共产党,可共产党为什么要如此侵害我?

端午的这几天,我自己一个人回了中山,把球球留给小崔照顾了。昨天,我参加了同学聚会,见到了几个自从高中出国后就没见过的老同学!聚会的组织者是初中赐予我“鱼更”这个名字的同学LX。她在浙大毕业后,一直在浙大的附属医院里做医生,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上次见面还是在……哈利波特的游戏里。她最近去贵州凯里底下的一个交通极其不便的小县城里支援医疗,这次好不容易回了一趟中山,所以就想组个局。她先联系了我的好朋友M,然后M叫上了她的先生Mary(没错,求婚成功了,现在已经领证啦!)和我。LX那边叫了好几个她比较熟的同学,大多数都是我们这批初高中同学中跟她一起去浙大上学的人。这几个人我虽然同过窗,但是真的很多年不见了,也不是很熟。大概因为要见这些不熟的人,所以我在同学聚会的前一天就开始社交焦虑发作,心情很焦躁,并开始给自己找无数个推掉这次聚会的借口。甚至在聚会的那天早上还做了噩梦,情节自然是跟这次同学聚会有关。其实我理智上知道,同学聚会并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还是跟旧日同学联络的好机会。但是还是止不住的焦虑,脑补了很多很坏的情节。然后我想,所谓“焦虑”,就是把一切想成最糟糕的样子,然后自己吓自己吧。

同学聚会还是蛮愉快的(尽管在结束后,我累得回家睡了两大觉)。我们先去喝早茶,然后去了某个同学和别人合伙开的咖啡店,愉快地聊到了下午。我得到了很多信息。首先,我意识到我有好多同学在医疗界活动,而且好几个都在广州做医生,有一位甚至在我家斜对面买了房,我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她更离谱,在昨天之前不知道我回国了哈哈哈。然后,我切实了解到现在的经济真的差到地心。我们的一位同学最近被提拔为中山某镇的副镇长,她告诉我们上个月整个镇成交的商品房数量为个位数(包括一手和N手房在内)。世道极为艰难,中山和江门交界的外海大桥上个月有7个人跳桥自杀,据说多为古镇灯具厂的老板。在我们聊天的当下,好像又有人去这个大桥上自杀了。LX说她父亲跟别人合伙开厂,本来是美的的供货商。最近美的自身难保,都让他们停工了。而工厂还必须满足政府少裁员的要求,目前组织工人减少上班的频率,例如只开一半的生产线,工人们从每天上班变成每两天上一次班,收入自然也会减半。而这已经算是很好的情况了,因为有大批量的这样的小工厂,已经支撑不下去,倒闭了……

写到这里,想到六四之后,中共对这个社会作出的承诺是:发展经济。现在哪怕是在珠三角,经济都一团糟,每个人都惶惶不安。这个国家会往什么方向发展?我懒得想了,尊重祝福就完事了。

还是得额外花篇幅夸夸我这批同学:真的是一批非常棒的人:既聪明,又极其低调和朴素踏实,都是我非常欣赏的性格特征。这辈子能认识他们,成为这个family的一份子,真是太好了。如果我的同学都跟帝国理工的相当一部分中国同学那么糟糕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大型抑郁吧(笑(时刻不忘黑自己大学遇到的人,真的太差劲了!!!

今天当然必须分享六四相关的内容!马世芳在2019年,六四三十周年祭的时候做了一期节目,回忆了自己对学运的记忆,也分享了很多中国音乐人创作的、纪念六四的音乐。是很棒的一期节目,一起听听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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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1 18:43:24 【2022年6月1日】

今天在网络上,看到上海人民在庆祝他们的自由。虽然我很理解他们的这种心情,但是也忍不住不断地自问:如果庆祝的原因是荒谬的,那么还应该庆祝吗。

转眼又到了儿童节,一年过半了。今天,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儿童节的安排是幼儿园举办半天的庆祝活动,下午放假回家。已经忘了为什么,但是那天我怎么都不肯去幼儿园。妈妈没有办法,于是带我去少年宫一楼的游乐场,玩了半天的游戏。我至今仍记得那个上午的游乐场空无一人,别的小朋友都在各自的幼儿园和学校参加活动呢。只有我,还有妈妈,在偌大的、安静的游乐场里一起玩着诸如打地鼠之类的游戏。我既因为不用去幼儿园而大松了一口气,又因为空落的游乐场而感到一丝落寞,这个带着复杂情感的记忆于是留存到了现在。现在想想,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小时候的自己这么害怕同龄人的世界呢?

我的社交问题在幼儿园的时候尤其糟糕(但我还是有两个男性朋友),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也没好多少。记得一年级刚上学的时候,自己就没有办法鼓起勇气跟别的小朋友说“一起玩吧”,因为觉得别人一定会拒绝我,并把我嘲笑一番,让我无地自容。于是课间,当全部人都出去外面操场玩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读课外书。后来,大概是一年级下学期或二年级的时候,慢慢有小朋友主动来找我玩了,我也终于变得开朗外向了许多。最初的朋友是一个姓肖的男生和一个姓关的女生,肖姓男生的父亲在警察局工作,他也因此总是神气活现的,吹牛说自己家里有“奥拓”;关姓女生的妈妈是我父母的同事,一位护士。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人生总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展开:许多许多许多许多年之后,真的是许多许多许多年之后,在我高一即将结束,准备出国的时候,我和高中的舍友们一起彻夜聊天,其中的一个舍友是小学时隔壁班的同学。她好奇地问起我小时候跟肖姓男生的关系,并向我透露肖姓男生当时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他女朋友。这件事让我深感震惊,其一就是当时我们真的都只是八九岁的小屁孩,他这个大嘴巴怎么这样满嘴跑火车,捏造一些子虚乌有的关系?其二就是作为他的好朋友,我明明记得他当时宣称自己喜欢的是另一个女生……这小子脑袋里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啊?其三就是:隔壁班的女生都听说过了他的一派胡言,我竟然过了这么多年,从小学到了高中才知道这件事,怎会如此?!

另一个展开好像稍微更加沉重一点。忘了是哪一年,总之是我已经成长到我妈认为可以告诉我一些奇怪的往事的时候,她有一次向我透露说关姓女生的母亲曾经试图私下约我爸吃饭,而且场所比较暧昧。我爸对此的处理方法是直接带上我妈赴约,这使得关妈当时相当措手不及。听到这件事,我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以前跟那个女生关系特别好,经常到她家过夜,也对她妈妈的印象很好:她会早上带着我们俩一起去附近的公园跑步,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买好吃的早餐,回家一起吃。印象中,那位阿姨是个很爱美、很爱打扮的人。九十年代中后期流行厚底松糕鞋,她家里就有一大堆这样的鞋。她怎么能这样对我……不过幸好也没怎么样……?

在中学时代的作文里,我总喜欢拿“孤僻小孩第一次交到朋友,逐渐变开朗”这件事出来反复写,因为我的这两个好朋友真的是第一次带我走出封闭世界的人,他们的存在对我的人生至关重要。在认识他们之后,我再也没有为交朋友这件事烦恼过,也对自己交朋友的能力颇有信心。不过,正如前几天的更新里所说的,最近几年才重新发现:原来有一些人际交往的心理障碍,自己一直没能成功迈过去呢。要是能再次出现像小关和小肖那样的天使,带我越过这个障碍该有多好啊。

前两天,我在冰箱的深处找到一条Ricola的硬糖,是很久以前随手丢在冰箱里的,早就被忘记了。不过看到这个包装,我立刻想起是谁给我的:大学时代的一个的朋友:鲍勃。我跟鲍勃说来最初也是通过豆瓣才认识的。那年,我可能是准备搬家去德国了,为了精简行李,在豆瓣上卖书。鲍勃跟我一个学校,好像似乎是比我小一届,想买我手上厚厚的两本《追忆似水年华》,于是我们在图书馆的咖啡店里作了交易,从此就认识了。

说起来,其实跟鲍勃也就见过不多的几次面,平时聊得也不多,但是每次好像都涉及一些他强行请我吃饭的情况,只能说他真的太客气了。最诡异的一次,是大学最后一年的时候,他突然有一天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认识一些朋友,聊聊天(在此之前我们也没怎么联络过)。本着联络感情、拓展交际圈的想法,我答应了,然后当时他们系的另一个同学也跟我们一起去“跟朋友吃饭聊天”——结果,我们三个人坐了好久地铁,去了离城中心挺远的一个中餐馆,跟几个莫名其妙的、各种年龄段的中国人聊了一晚上天(而且好像都是男的???)。这件事没有任何后续,我们聊完了就散了,之后再也没有重聚过。当时学业比较忙,我也没有多想,现在再回看,觉得这件事真的好莫名其妙啊???

不过,大概每个人的大学都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往事吧……

总之,正因为鲍勃这人实在是太周到了,我也实在是欠他太多饭钱了,所以19年去英国旅行的时候,我打定主意一定要请他吃一餐饭。再不把这笔账还清,我真的会良心不安。这条糖就是他见面的时候给我的,我甚至还记得他就这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条糖,说你拿着吃吧!——简直就像在打发小孩子一样。就是这个回忆,让我想在这个儿童节稍微写一下鲍勃。写到这里,想起那次吃饭的时候,鲍勃正在兴致勃勃地准备参与一场环游世界的帆船之行,给我说了他们的路线,还说到时候到奇怪的国家寄明信片给我。正在他们的船队准备出发的时候,疫病爆发了,然后,唉,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嘛,既然今天是儿童节,那么我们还是分享点温馨感人的东西吧——尽自己所能安慰哭泣婴儿的小柴犬。在我像这位婴儿这么大的时候,也曾被我家的狗狗这样安慰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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